批斗的内容呢?
自然是阳虎当初所目睹过的那些季氏往年是如何目无君上,藐视公室,甚至与鲁昭公为敌的一系列举动。
一时间,曲阜城内可谓是万人空巷,纷纷前来稷门吃瓜。
而稷门一时间,可谓是被里里外外给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年轻的季孙斯,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?在这样的恐怖高压之下,身边又再无仲梁怀站出来反驳,所以吓得直叫他是双腿发软。
而像公父歜和秦遄这些个季氏一族的旧人,面对阳虎的滔天权势,也都是无可奈何。
只见阳虎站在季孙斯的面前,双目圆瞪:
“少主!还请立下誓言,季氏上下从此以后,当改过自新,拥护国君!”
季孙斯结结巴巴的说道:
“斯在此,代表季氏一族立下誓言,决心悔过。对我鲁国效忠,拥护公室,不敢或忘!”
阳虎甚是满意的笑了笑,并是上前安慰道:
“少主勿惊,非阳虎蛮横,只因这些年来我鲁国式微,而作为卿大夫,对此应是责无旁贷的。鲁国在各方诸侯面前若无有颜面,那身为卿大夫,又如何能受得世人尊重?”
季孙斯也只能是忙不迭的点头言道:
“是是是,家宰所言甚是,我季氏决不可再如此肆意僭越。我季氏保证,定将痛改前非,不复当年之过错!”
阳虎听罢,又是环顾四周:
“诸位可有不服者?”
此刻,却哪里还有人敢多说半句?皆是伫在那里噤若寒蝉。
阳虎见状,不禁是暗中大喜。
的确,他的这一举动算得是对外宣誓了自己对于“季氏”的全权掌控。
而且,也让所有的国人都知道,他阳虎是坚决拥护国君的。
而由于国人们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之前鲁昭公的遭遇,再加上鲁昭公此前所建立起来的亲民形象。再对比之前季氏所树立起来的种种“欺君”的行为。
所以,此刻的国人们竟是无不对阳虎的这一举动拍手称快。
郑国来的危机
这次稷门的大诅,鲁昭公的两位公子也同样是邀请在列。而他们二人也自然是被妥善安置,年纪轻轻便都各自封为大夫。
季氏如今已经彻底被阳虎所控制,季孙斯更是不敢有半分的拂逆。
阳虎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,让他说什么,他就得是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。
所以,季孙斯就在这样的高压之下,不得已立下誓言,表示季氏以后坚决拥立公室,不敢再有丝毫僭越,否则就将身死族灭。
这一次盟誓,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。公父歜和秦遄等一众季氏旧人都可谓是不堪其辱,脑袋低的几乎及地,而季孙斯也几近落泪。
鲁侯宋,倒是心情极为舒畅,未曾想道,当年自己的父兄拼死拼活都没能干成的事情,竟在自己的手上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。
阳虎的这一番所作所为,可谓是深得他意。而公衍和公为见得季氏如此,心中也是欢喜不已。
然而,李然和孔丘却对此是眉头紧皱,他们对于季氏如今的遭遇,虽谈不上同情,但是不约而同的是怀疑起了阳虎的真实动机。
阳虎此举无疑是为了讨好鲁侯宋,以及一众国人,那他的真实目的呢?又是什么呢?
两人沉默不语,大诅结束之后,一路恭送鲁侯宋回了宫。李然和孔丘也就此准备回杏林,而阳虎却又找上了他们。
只见阳虎是满面笑意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一路抱拳而来:
“啊……二位先生!虎见过二位先生!”
李然和孔丘站定,一起拱手恭贺道:
“恭喜阳家宰!”
阳虎朝着左右示意了一番,并是屏退左右,再是回道:
“听闻二位先生近日在校注【春秋】,却不知将如何评论我阳虎啊?”
孔丘回道:
“此书自隐公开始,尚未及编撰今朝之事!”
阳虎却又是一阵大笑,并是言道:
“哈哈哈,虎有预感,此书定会流传于世!仲尼兄,你这可算得是给阳虎以盖棺定论呐?可千万……不可妄言呀!”
孔丘面不改色:
“呵呵,那是自然!”
阳虎又是微微一笑,并是言道:
“虎亦不才,亦曾是略知其中一二,虎只觉得,这【春秋】之中,可谓是暗藏乾坤呐!”
看来,阳虎很是在意孔丘所编撰的这部【春秋】。
其实,这也实属正常,孔丘如今已有了大贤的名头,那他所编撰的史书,日后会流传后世亦不是没有可能的。所以,阳虎对于自己在史书中的评价,自是不可能不在意的。
孔丘倒也显得是颇为谦逊:
“呵呵,丘才疏学浅,所言所书并没有那么多名堂,是阳兄考虑得太过了。”
阳虎亦是讪然一笑:
“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