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季孙意如见此事又已成定局,他若执意反驳也恐于己不利。于是,他只能是强忍不快,甚是勉强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吧……那便尊大夫之意,取谥号‘昭’吧!”
季孙意如代君发话,鲁侯宋自然不会多说。当即拟诏,以公示天下。
……
而阳虎得知这个消息,便又找到了观从。
观从跟着他进入一间密室,阳虎深得季孙意如信任,除了不能跟着季孙意如入朝堂议事,基本上他的活动是完全自由的,也不会派人监视于他。
而且,阳虎也可以借口想从观从处多了解一些有关郓邑的情况,季孙意如就算是知晓,也绝不会怀疑阳虎的用心。
观从拱手笑道:
“恭喜阳兄,计划可谓顺遂呐!”
阳虎却是叹息道:
“只可惜,那道沟只挖得一半!而且,先君之恶谥也未能最终定夺下来。”
观从却对此根本不以为然:
“呵呵,倒也无妨!此沟壑虽只修得一半,但其凄凉之状倒亦是恰到好处。后者虽是美中不足,但若是太过顺遂,只怕季孙意如会就此丧了争意!而且,此二者无论成败与否,只要他季孙意如这般做了,对他的这等‘不臣’之心,都不失为是一种昭示!请阳兄尽可放心,如今一切尚在观从的谋划之中!”
阳虎思索了一番,他毕竟跟随季孙意如多年,对季氏内部和曲阜可谓是熟络非常,自然也能察觉到国人如今对季孙意如是愈发的不满起来。
毕竟,如果说此前的种种他都可以将其归咎于是先君失德。但如今他所做的的一切,却又似乎是指向了另一种可能。
“呵呵,此言倒也不错,观兄可当真是洞若观火啊!”
“阳兄,只待季孙意如出了事,来日阳兄便可执掌季氏,届时再行主张公室之名,难道还怕不能位极人臣,以为鲁国卿族大夫?”
“从以为,阳兄如今便可于暗中谋划起来,当然,一切还需得小心为上,万不能让旁人给察觉出来,否则恐对阳兄不利!”
阳虎闻言,不由是笑道:
“呵呵,不知观兄可有进一步的安排?”
“据从所了解的,当年季孙意如和其叔父季亥,乃是用了苦肉计,让季亥卧底到先君昭公的身侧,并怂恿昭公攻打季氏,此事,阳兄你应当也是知道的吧?”
“嗯,此事家主虽不曾与虎言明,但虎自也是了然的。”
观从微微一笑,并是神秘道:
“那么……便是时候将此陈年往事给捅将出去了,好让世人皆知其狼子野心!此时此刻,只因先君之丧事,季孙意如其不臣之心已然败露,若是再填上一把,岂不更妙?”
阳虎抚掌大笑。
“呵呵,观兄所言甚是!”
季孙意如见疑阳虎
要说起当年鲁昭公之所以会最终选择铤而走险,如果说成乃是季孙意如利用叔父季亥巧施的苦肉计,最后引诱鲁昭公贸然攻打的季氏。
这种说法要是放到以前,不明真相的国人们或许都会觉得这未免是有些太过于离奇,也太过于‘阴谋论’了。
但是,如今季孙意如先是挖沟,后又要给鲁昭公定恶谥,待这些个消息四下传开之后,如今再抛出这一惊天大瓜来,那么所有人也都不免会开始将信将疑起来。
而且,到后来传得也是愈发逼真,说得是绘声绘色,有鼻子有眼。
而国人们对于鲁昭公的同情,还有其中所涉及到的“季氏桃色八卦”(也就是季氏族内的一个寡妇季姒,跟自家厨子私通之事),这些都可谓是人们最为喜闻乐见之事。
所以,曲阜一时间传得是沸沸扬扬。上至卿大夫之族,下至国人,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此事。
而且还越传越过分,甚至最后直接说成了是季孙意如跟自己的叔嫂有染。
竖牛得知这个情况,便当即是找到了季孙意如。
“季孙大人,最近城内的那些流言蜚语,可有听说?”
季孙意如也正恼火,听闻竖牛提及,猛然一拍桌子。
“当真是岂有此理!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流言传出?”
竖牛叹了口气。
“季孙大人,那些荒唐之言虽是不必太过理会,但是季亥之事……却也不能再让人如此议论下去!否则往后难以收拾,恐误了大事!”
季孙意如心烦意燥,挥了挥手。
“此事便由你去办吧!务必要将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,不得留下后患!”
竖牛当即领命而去。然后,他便是以季氏的名义,对城中各处舆论进行严密的把控。
要说禁言这件事,竖牛也确是老练得很,毕竟当初在郑邑之时,他就曾是替丰段干过。
很快,曲阜也由此是从风言风语,一下子变成了风声鹤唳。国人们不仅不再议论,而且各自都成了路人以目的状态。
观从得知了这些事,颇为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。显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