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此事大为不妥,意如马上叫停了便是。”
荣驾鹅闻言,又是一声长叹道:
“季孙大夫,先君在外这么多年,你也不曾有过半点心思去寻他回来,否则……又何至于此呢?希望你能够多多效仿先人,克勤克俭,好生侍奉新君。季氏也唯有如此,才能保得长久啊!”
“诺,大夫所言甚是!”
荣驾鹅一通言罢,便是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去。
季孙意如目送其离开,不由得一握拳头,阳虎在一旁见状,开口道:
“这老儿,在此倚老卖老!实在可恶!”
季孙意如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:
“哎,也罢,他也活不得几日了,不必为此而节外生枝。”
“主公所言甚是!”
“且将挖沟之事停下吧。先祖父在世之时,曾是对本卿叮嘱,凡事需得考虑周祥,一切要以季氏为重。似此等泄愤之举,于我季氏也确是无有半分的好处!”
阳虎稍有迟疑,但还是领命而去。只挖开了一半的沟壑虽然没能再继续,但是,阳虎也并没有将已经挖好的部分回填。
施工现场一片萧索难堪,可谓是一片狼藉,让人看着也是不免“触目惊心”。
而季孙意如的这一僭越之举,也自然是在鲁人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。
鲁侯稠的谥号之争
公子宋在季孙意如的拥立之下,成为鲁国国君,是为鲁侯宋。
随后,季孙意如当即在朝堂之上,又提出该给先君鲁侯稠拟定一个谥号。
而且,关于这个,他也是早已有所准备。在阳虎的一番建议下,他最后选定了“灵”、“厉”、“悼”、“哀”等等的一些谥号。
朝堂之上,作为新君的鲁侯宋却也只看了一下,竟也没有别的想法:
“先君之功过,且由诸位卿家自行拟定便是。”
而待得在场的卿大夫纷纷传阅过后,大都却是眉头紧皱。
荣驾鹅老迈年高,本早已是致仕在家的他,只因之前季氏对先君陵墓的所作所为,让他对于先君谥号,也是不放心起来。
所以,此刻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体抱恙,竟是直直板着个腰,端坐于朝堂之上。
而待他看过了季孙意如所递来的这些个恶谥,不由是怒目一睁,果断出列:
“君上,这些皆为恶谥。想先君在位数二十余载,虽历十年之外狩,但毕竟也是事出有因。若是因此而获恶谥,恐是都大为不妥啊!”
季孙意如听罢,却是拱手坦然道:
“荣大夫多虑了,本卿如此做,也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先君的得失,好让后世之君都可引以为戒。而且,这其中也不尽为恶谥,譬如这个‘灵’,所谓‘乱而不损,曰灵’,‘死而志成,曰灵’岂不正应了先君之生平?”
“亦或是年中早夭,亦可称‘悼’,昔日晋悼公为天下之伯主,只因中年早夭,故而尚取一个‘悼’字。故而,这些在本卿看来,不过都是极为寻常的谥号,又何尝是谓恶谥?”
荣驾鹅闻言,又是一阵摇头,并是据理力争道:
“所谓‘灵’者,多为乱法行私而不知收敛之主,怎能说不是恶谥?至于‘悼’,除去‘中年早夭’之意,不亦有‘肆行劳祀’,不修私德之意?这些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好的谥号?”
“不理政事任其紊乱曰‘荒’,喜好逸乐而懈怠政事曰‘荒’。暴戾而不认亲情曰‘厉’,杀戮无辜曰‘厉’。”
“臣等以为,这些个谥号,无有一个是适合先君的!”
季孙意如昂了一下头,其实如果一定要给鲁侯稠定谥号,这里面有不少还是蛮合适的,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。
“先君虽为一国之君,但是生平之所为,确是有些不太妥当……”
还未及季孙意如把话说完,荣驾鹅便又是抢言道:
“季孙大夫!若先君果得‘悼’谥?难道,季孙大夫当真就不以为耻吗?难道,季孙大夫当真就不怕后世之人会念及先君为何会‘恐惧从处’吗?”
荣驾鹅这一番话,其实就是在打季孙意如的脸。所谓‘恐惧从处’,这也是‘灵’这个谥号的另一番谥解。
所谓的‘恐惧从处’,可理解为是一直处在恐惧的状态之中。
而鲁侯稠,为何会终日在恐惧中度日呢?难道不还是因为你季孙意如?
季孙意如闻言,想到这老家伙这些时日竟一直是跟自己作对,不由亦是大怒:
“哼!国君若有不肖之处,本该无所避讳,否则又何以警示后人?”
而荣驾鹅此刻也丝毫没有再给季孙意如面子:
“季孙大夫!先君在世之时,你为鲁国的首卿,既不能好好侍奉国君,如今先君已然不在,你还要准备给他如此恶评,为何非要这么做呢?”
“难道季孙大夫只愿信服自己,却不愿意让众人跟着一起信服吗?为人处世恐怕也不能这么做吧?”
这时,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表态,示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