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孙大夫所言有理!此人便是不杀,也得要将其收监,以后再论罪处置!”
李然闻言,却是立刻朝众人摆了摆手,并是摇头道:
“不必!此人尚不可杀,不如就此放他离去!”
此语一出,倒是出乎在场的人意料之外,即便是孙武,也大惑不解。
韩不信更是急道:
“先生!此人擒之不易,还需得谨慎处理为妙!”
李然却依旧是坚持己见:
“阳虎不过是一季氏家臣,于此间也无足轻重,不如是直接放他离去!”
阳虎听罢,却也不知李然究竟是何用意,此时又断然言道:
“哼!李子明你可听分明了,可莫要让某记你这一番不杀之恩!你今日就算是放得一条生路,我阳虎也绝不会背主撤兵。我阳虎誓要与尔等再决一死战!”
李然面不改色,竟是大笑道:
“哈哈哈,那你便尽管放马过来就是!然在此恭候大驾!”
阳虎有些甚是奇怪的看着李然,随后亦是与之对笑道:
“哈哈哈,真不愧是名誉天下的李子明!如此气魄,我阳虎亦是佩服!既如此,那我们便在战场上再见!”
阳虎双手被绑在背后,此刻也不等有人帮他解绑,转身就要出了大营,可谓是目中无人到了极致。
然而,李然却是又挥了挥手,示意众将士不得阻拦。而阳虎,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得城去。
韩不信对此可谓是大惑不解:
“太史为何如此?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啊!”
“呵呵,阳虎今日虽是被擒,但其大军尚存,季氏大军如今不过是被夺了帅,其志未消,可谓是败而不溃。更何况,后面或许还会有援兵到来,此刻即便是杀了阳虎,对战局亦是影响不大,不如索性放他回去!邀其再战!”
“而且,然观此人言行,绝非不识大义之人,或可加以运用,只是要辛苦诸位将军了!”
田穰苴闻言,则亦是起身,对李然是躬身作了一揖,并是颇为赞同道:
“妙哉!甚是妙哉啊!”
“夫灭厉之道:一曰义。被(pi)之以信,临之以强,成基一天下之形,人莫不就,是谓兼用其人。一曰权。成其溢,夺其好,我自其外,使自其内。”
(这句话的意思是“消灭敌人的方法:一是用道义。就是以诚信感召敌人,以威力慑服敌人,造成统一天下的形势,使人人心悦诚服,这就能争取敌人为我所用。二是用权谋。就是设法助长敌人的骄横,夺取敌人的要害,我再用兵力从外部向它进攻;最后再从内部将其瓦解。”)
孙武听得李然和田穰苴的这一番言语,亦是立刻反应了过来:
“是了!此刻杀了阳虎,对战局影响甚微!倒不如是放他回去,若是再能擒他一次,必可伤其士气!待其士气一溃,则必不能再有所作为!如此,也好让他们季氏是输得心服口服!”
不过,话虽是如此说,但毕竟这阳虎也是个颇为知兵的。而且,想来季氏的援兵也快到了。
后面战事,依旧是不容乐观。
商议过后,李然上得城墙,远眺前方。他继续思索着,这接下来的这一仗又究竟该如何打呢?
再战阳虎
阳虎被放回来之后,也不含糊,立刻是收拢残部。
上次大战,由于是被对方趁虚而入,直接端了大营。就战损而言,其实也只折损了几百人。
而且之前阳虎带兵也算得是军令如山,所以这次也是败而不溃。只不过,即便如此,想要再贸然攻城却已几无可能。
阳虎经过深思熟虑,决定是撤去围城之师,并是后撤十里安营扎寨。他决定暂且死守,以待援兵。
阳虎也知道虽然现在郓邑城内兵力不比他手头的少,但是也再无援兵。
且城内粮草有限,待他稍加整顿过后,便可以逸待劳。届时再困它个一年半载,郓邑便可不攻自破。
不过,经过上一回被擒之后,阳虎的内心似乎也是更多了一层顾虑。
只因他通过李然,孔丘等人的言辞,其背后也不由是生出一丝凉意来。
是啊,再怎么说,季氏是臣,鲁侯是君。这天底下又哪里有以臣伐君的道理呢?
退一万步讲,如果鲁侯真的是死在了自己手中,那他以后会不会直接沦为他主子季孙意如的弃子呢?
届时,他季孙意如直接把这弑君的罪名全一股脑的扣在自己头上,那他又该如何是好呢?
所以,想到了这些,阳虎也是第一次,对于自己的前途,以及家主的号令是产生了疑虑。
他当然不愿意莫名其妙的背上这一口黑锅,即便这很可能就是他主子季孙意如的意思。
所以,他思前想后,反而是更多出了几分顾虑。他知道,鲁侯稠是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上的。
所以,对他而言,若能逼得郓邑不攻自破,而他又能顺理成章的拿下郓邑,这便是如今最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