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荡见了,不由亦是傻呵呵的一笑:
“原来是你啊!我还在心中嘀咕,究竟是何人这般的鬼鬼祟祟,居然把自己给裹得这般的严实!”
李然连忙将他迎进屋,褚荡在外守护,鸮翼则是见礼道:
“见过主公,鸮翼带着商队来到邯郸,得知主公在此,所以特来拜见。”
鸮翼利用自己的经商头脑,在各国来回奔波,顺带着收集各方的情报。一方面是寻觅商机,而另一方面则亦是替李然当耳目。
也是正巧,今日竟在邯郸是碰到了自家的主公。
他乡遇故人,李然也自是极为高兴。
“鸮翼,你是从何地方来的?”
“回主公,小人此番是直接从郑邑来的。”
“哦?光儿现在情况如何?”
“少伯一直对小主是照顾有加,少伯心细如发,小主也很是喜欢他。而且,小主的病似乎也是趋于稳定,近日并无复发的迹象!”
得闻女儿无恙的消息,李然也是不由点了点头,心中甚喜。
“少伯他机智过人,让他照顾孩子,也不免是有些难为他了。”
鸮翼回道:
“呵呵,少伯此人耳聪目明,对于经商倒也是颇有天赋。此次前来和邯郸氏以物易物的买卖,便是由他一力促成的。主公在郑邑的基业,或许日后可以交给他了……”
“嗯,他确是有这方面的禀赋。少伯此人持经而达变,思维灵敏,确是经商的一把好手。”
李然对他有如此评价也不足为奇,毕竟经历过上次随国运铜之事,李然便已是知道范蠡在这一方面,确是异于常人的。
……
邯郸受难
这时,鸮翼突然是凑近了李然,并在李然的耳边低语问道:
“主公不是应该在郓邑吗?到邯郸来可是有何要事?”
李然叹了口气,将鲁侯稠最近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,最后说道:
“实是无奈,这才来了邯郸借兵,如今赵午尚且在等绛城的消息,再决定是否借兵!”
鸮翼眉头一皱,想了一会儿,又神色一凝,甚是郑重的与他小声道:
“主公,以我之见,主公还是连夜离开此处为好!”
李然闻言,不由得一怔:
“哦?是有何风声?”
只见鸮翼是微微一个点头言道:
“不瞒主公,今日鸮翼入邯郸,和赵家在那交接货物,竟是意外发现赵府上是多出了许多的兵甲,而且其后院竟还堆放了一些,想必近期是会有所动作。而且,根据鸮翼的观察,如今这驿馆周围也是增加了戒备!如果说赵午这么做,是为日后借兵……那为何却独独没有发现他们筹措一应粮草辎重的迹象来?”
“由此可以判断,赵午恐怕近期不会安份,定是城内将有变故!鸮翼实是担心主公的安危啊!”
李然闻得此言,眉头也是不由一皱。其实,要说他此行确是颇为凶险。毕竟,邯郸赵氏也并不简单。而他在来邯郸之前,也已经给是董安于送去了信札,若是一切顺利的话,赵鞅也早应该是向赵午下达了指令。
然而,赵午却迟迟以未得回应敷衍,而且每日派人前来拜访,看似关切,却实则是有意要将他给稳在这里。
李然左思右想,不由生出一丝惧意,也认为此地不可久留。于是,他决定今夜无论如何,得出奔邯郸了。
“嗯,鸮翼,你去安排一下,且不要告诉褚荡,他性子急,一听得这些恐生事端!”
鸮翼应了一声,便出去安排夜晚逃出邯郸的事。
褚荡此刻还是浑然不知,只在李然屋内半倚着墙角,在那打着瞌睡。
“褚荡!”
褚荡这时,闻言顿是惊醒:
“哦!主公有何事?!”
李然见其憨厚之态,亦是不由一笑,并是继续道:
“既如此困乏,不如快些歇息去吧!”
褚荡却是不放心:
“不不不,临行之时夫人特别交代,让褚荡要时刻保护主公的安全,俺现在不困了!”
李然又是笑了笑,与他言道:
“今夜驿馆内有鸮翼在,还需得你担心什么?只管去歇息便是!”
李然知道今晚或是会有一番动静,所以此刻且让褚荡歇息一二,晚上才能蓄些精力,以防万一。
褚荡倒是听话,也就此是退下睡去了。
三更半夜,鸮翼又轻轻敲了敲李然的房门,李然并没有脱去衣靴,当即是打开了房门。鸮翼轻声道:
“主公,已经准备好了,咱们这便可以离开!”
李然点了点头,让鸮翼去叫褚荡起来,褚荡出来的时候,还揉了揉眼睛,奇怪道:
“一会要俺睡觉,一会又让俺半夜三更起来的,主公这是要作甚?”
鸮翼嘘了一声。
“主公今晚只怕会有危险,那赵午可能要加害主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