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,季孙大夫也不必如此客气,此乃寡君之命,跞自当尽力而为。你们若能君臣和睦,寡君必是欣慰!”
季孙意如此时这温文尔雅的样子,看起来简直是像极了贤名在外的卿大夫一般:
“是是是,意如又岂敢一错再错?意如如今唯恐寡君不理解意如……”
李然这时亦是来到了季孙意如的身边:
“季孙大夫既是真心有意迎回国君,想来如此荀下军在晋侯面前复命也就可以顺遂一些了。”
李然的这一番话,其实也是在点季孙意如,让他莫要别再动别的心思。万一是惹怒了晋侯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而季孙意如又如何会听不出李然的话中之意?
“呵呵,意如受教了。”
李然和孔丘一番商议,决议是由李然陪着荀跞去往鲁侯稠那边,而留下孔丘是在城门等候消息。
荀跞见到鲁侯稠的时候,他正一个人在厅内纠结,荀跞一人先行进去,而子家羁则是将李然拉到一旁。
子家羁将臧昭伯等人的事情说给李然听,李然听完,心中不由的一沉,暗叫一声不好。
然而,荀跞此时已经见到了鲁侯稠,如果这时候他再闯进去,那可是大为不便。
只见荀跞是朝鲁侯稠一个作揖,并是言道:
“鲁侯,寡君命臣前来问责于季孙意如,如今季孙意如他已然知错,不敢再推卸罪责。如今,他正在城外候着鲁侯的召令。寡君命臣竭力促成此事,臣亦是不敢懈怠,还望鲁侯莫要辜负了寡君的一番好意!”
鲁侯稠一边听着,颜色肃然,好似是在努力控制着情绪。
待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这才开口道:
“承蒙贵国顾念与我们鲁国的良好关系,能够惠及到我这个流亡在外的人,让寡人能回去继续供奉先祖,打扫门庭以更好的侍奉贵国。但是……寡人再也不想见到季孙意如了!”
荀跞闻言,不由一怔,并是连忙说道:
“贵国君臣之间虽有矛盾,但毕竟都已是陈年往事。望鲁侯还是要将目光放得长久一些才是……”
谁知,鲁侯稠又是愤慨道:
“寡人被季孙意如威逼太甚,撤中军以架空寡人,寡人祭祀,他作为大夫,不仅不陪祭,还自己在家中祭祖!这倒也罢了,还将寡人的佾舞调走,以供自己使用!”
“他嚣张跋扈,又和其他卿大夫结怨,季氏欺我公室,寡人此番回去,不免还是被其压制,又有何意义?寡人与他不共戴天,他若是不速死,还来见寡人,那寡人唯有宁求速死而已!寡人此言,有河伯为证!”
荀跞闻言,不禁是大惊失色,他万万没想到,此时此刻的鲁侯稠,竟会是突然端起如此恶劣的态度来!而且,还会发起了如此的毒咒!
荀(智)氏的隐忧
荀跞听到鲁侯稠的这一番毒咒,不由也是大吃一惊。
他径直是呆在原地,过得好一会儿,一阵慌乱之间,只见他是急忙双手捂耳,亦是高声喊着急忙跑出屋外:
“不不不,这绝非我晋国有意在此挑起事端!如此也绝非寡君之意,我们无意干涉鲁国之事,待跞还是先回绛城禀明寡君再说吧。”
荀跞的这一通模棱两可,不置可否的话,显然是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。
你发你的疯,我可不陪你玩了。
这大概就是荀跞真实的内心独白。
但是,他又不能明着说。所以,他只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“装聋作哑”,让自己是置身事外。
而李然在看到荀跞捂着耳朵跑出来,并是口中念念有词,知道鲁侯稠这回定是又闯下大祸,便是连忙进入。
只见鲁侯稠正在乱砸屋内的东西,李然顾不得被鲁侯稠误伤,一把将其抱住。
鲁侯稠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,本能的挣脱,李然一把没有抱住,鲁侯稠倒在地上,卷曲着咳嗽起来,咳嗽的越来越厉害,一口气没上来,竟是直接晕了过去。
李然见他气急攻心陷入了昏迷,连忙唤来医者前来查看,而等到医者进来的时候,子家羁和孔丘也一起是着急入内,并表示荀跞此刻已经去找季孙意如了。
荀跞眼看这件事没法办成,“无奈”之下,他便也只得是让季孙意如先行回去。
毕竟,他们君臣之间的矛盾并没有消除,若是在乾侯发生流血事件,那么无论是鲁侯还是季孙意如,乃至对他这个和事老而言,那都是极其丢面子的。
鲁侯稠倒也并无大碍,医者替他用砭石顺气之后,便是醒了过来。待看到李然此刻正关切的看着自己,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一时冲动,也是不禁感到后悔。
而这时,一直在外的子路则又是径直冲了进来,并喊道:
“大事不好!那季孙意如已经架着马车往鲁国方向跑了!”
李然当机立断,将鲁侯稠扶起。
“君上!赶紧去追季孙意如,只要是追上他,便还有机会回国!”
鲁侯稠身子一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