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,眼下季氏也已经到了适历……”
突然,鲁侯稠听闻季孙意如竟然也已到了,不由是一阵失心暴怒道:
“什么?!季氏老贼已到?!寡人与此贼不共戴天!寡人……寡人誓杀此贼!”
子家羁闻言,急忙是上前稽首说道:
“君上!君上如今切不可有此想法,季氏固然可恨,但他现在既有意迎君上回国,那么君上至少需得忍下这一时啊!机不可失,君上可万万不可再意气用事!”
鲁侯稠抿了一下嘴唇。
“恐怕……此贼是绝对不会诚心迎寡人回国的……”
孔丘则是劝诫道:
“君上!子家大夫所言极是,且无论季孙意如他是否诚心,趁此机会,我们可先行归国,待到了曲阜之后,一切尚可有为!再说如今晋侯亦是站于君上这边,他若是胆敢动手,晋国势必不会放过他的。小不忍则乱大谋,回去之后,再行计较其他!若是错过此等良机,君上日后必悔啊!”
鲁侯稠见大家都这般说,也不由是叹息道:
“好吧……寡人知道了……”
李然见鲁侯稠似乎还是有些愤意难平,便又是与他不无叮嘱说道:
“如今季孙意如已经到了适历,晋国荀下军已经前往问询,想必不多时,他便会来这里询问君上之意,届时君上务必要小心说话,切勿意气用事!然与孔丘,如今再到季孙意如处,看看他的态度究竟如何。”
“君上,此事事关君上,乃至是鲁国之前途,可一定要忍得这一时啊!”
李然是千叮咛万嘱咐,就生怕到时候会出什么纰漏。
而鲁侯稠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。但他也知道,晋国之所以会如此的大费周章,其实这背后不知道李然他们是花了多少的心血。
所以,他现在即便不是为自己,他也只得是忍气吞声。
“嗯……寡人知道了……”
于是,李然作揖拜别鲁侯之后,便当即和孔丘一起去见季孙意如。
而由子家羁是继续陪伴在鲁侯稠身侧,这时臧昭伯和几个跟随鲁侯稠一起出奔在外的大臣们求见。
鲁侯稠急忙召见,臧昭伯一进来,也顾不得君臣之礼,急切切道:
“君上!此番到乾侯,晋国很明显是要帮助我等回国的!而且还叫来了那个季氏老贼,其用意难道还不明显?分明就是欲杀季孙老贼以立威啊!此等时机,君上可千万不能错失了!”
此时,另有人也是从旁附和说道:
“是啊君上!君上受季孙老贼如此羞辱,出奔在外这么多年,可谓是吃尽了苦头。如今即便是回到郓邑,也终将是不得片刻安宁的,怎么可以说和好就和好了?”
“是啊,季孙老贼不死,我等就算是回去,也不免终将为其所害……”
鲁侯稠听到这话,眼皮子也是不由的一跳。
子家羁一听,更是急了:
“尔等且毋在这里胡言乱语……”
臧昭伯冷冷道:
“那子家大夫是以为,待我等回去之后,季孙老贼便不会清算我等?我等又岂能自己跳回火坑?季孙老贼必须死!”
子家羁说道:
“他只要迎君上归国,君上不再流离失所,重掌国事,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。尔等若是认为季氏会清算你们,你们大可以不跟着回国,又何必阻拦君上回去?”
鲁侯稠的毒咒
臧昭伯
当初跟着鲁昭公一起出奔的“乱党”之一。
一听得子家羁这话,便顿时是有些不满起来:
“当年君上本有机会留在国内,只因不忍弃我等忠义之士而流亡至此,而我等也是自愿随君上,同甘共苦已至今日。而如今,你却要让君上舍弃我等而自行归国,这岂能是君上的本意?!”
子家羁闻言,不禁大怒道:
“亏尔等还说得出口!君上沦落至此,皆是拜尔等所赐!君上乃堂堂一国之君,本就不该遭此横祸!如今君上终觅得此良机以继正统,尔等若尚有良知,便万不得在此阻拦!”
臧昭伯听得此言,亦是不由得怒意上冲。
怎么着?我们帮着鲁侯重振公室,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?
于是,他亦是不由怒道:
“子家羁!你一直蓄意让君上向那季孙意如低头,究竟是何居心?!如今晋国已经站在君上这边,君上只要坚持不见季孙老贼,晋国方面又岂能轻饶了他?届时,君上难道还怕真回不了鲁国吗?”
“是啊,君上回国和问罪季孙老贼,这两件事一件都不能落下!”
“就是就是,君上重振公室便在今日!又如此良机岂能错过?!”
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叫嚣着。
而其实,这一切都是范鞅所暗中安排的。
随着孙武接管郓邑兵权,鲁侯稠也终于是从暗中走向了明处。而如此一来,倒是给了范鞅以可趁之机。
孙武虽是戒备森严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