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谏言,而得以从栾氏之乱中幸免于难。
到如今,其子羊舌食我却又是因为祁奚之孙祁盈的家事,而惨遭灭族之灾!
所以,真可谓是世事难预料啊。
李然听得这些,心下知道,这些个歹毒之事,其中定是有暗行众参与其中的。
毕竟,若只是拘禁下人,本不该会遭到如此重的罪责。更何况作为一家之主,整顿家风,本也与国事无关。
“一国之君”居然会插手其中,这又算得怎么一回事?
显然,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。其实质,分明便是一种清算!
清算什么?
所清算的,正是晋国公室的力量!
羊舌肸,作为当时在晋国立场最为明确的公室派,暗行众对其恨之入骨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而他们羊舌氏一族和祁氏一族,作为仅存的晋国公室之后,最后会被晋国的暗行众卯上,并是彻底予以铲除,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。
也由此可见,自从鲁国的叔孙豹、郑国的子产、晋国的羊舌肸,以及当年相对更为温和的晋国执政卿赵武和韩起,当这些大人物都纷纷作古,而且又是失去了楚国这个唯一能制衡天下的力量之后,暗行众可以说已经再也没了什么顾忌,并是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。
整个天下,如今都笼罩在了暗行众的阴云之下。
李然也十分清楚,他所将面临的,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局面。
“万万没有想到,羊舌氏和祁氏,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……”
孔丘闻言,也是摇了摇头:
“确是可惜了……对了,据说这件事,其实与当年的栾氏之乱一样,其中也都是有晋国范氏在那从中作梗。哎……范氏如此,以后未尝不是下一个鲁国季氏啊!”
李然叹息道:
“对了,仲尼,你对范鞅这个人可熟悉?”
“丘身份低微,虽不曾见过此人,但显而易见的是,此人和季孙意如乃是狐群狗党!但至于其目的究竟是什么,却让人是琢磨不透。然而如今,他既为晋国的主事之人,我们想要通过他来运筹鲁侯归国一事,只怕亦是困难重重啊!”
李然闻言,又若有所思的是微微点了点头,并是颇为无奈的说道:
“如今范氏在晋国乃为中军,又与中行、智氏交好,其势力可谓是正如日中天。而韩,赵二氏,其宗主皆年轻势微,魏舒又大权旁落,所以咱们到了绛城后,该如何当众说服范鞅依旧是至关重要的!”
孔丘点了点头。
“确实如此,不管怎么说,范鞅始终是我们必行,必然绕不过去的一道坎。”
李然这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得到,范鞅可能是暗行众的人,甚至就是暗行七君之首!根据庆封的说法,暗行众的主事人如今就在晋国,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范鞅?
如果真是如此,那么孔丘之前所说的这一切倒也就全都能说得通了。
只不过,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此行是极有可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。
李然不由得是有些茫然,心中想着,究竟该如何“说服”,或是“胁迫”晋国干预鲁侯回国之事呢?
范鞅的诡辩
李然和孔丘一边说着,一边是在仲由的护送下来到了绛城。
一入城门,孔丘便开口道:
“若是现在直接去寻范鞅,只怕会打草惊蛇。眼下晋国正值国丧,不如直接去往灵台宫吊唁先君,或能于大殿之上直接与范鞅当堂对质,并以此胁迫其主持鲁国大局。如此,或还有一线生机?”
李然闻言,只觉此法甚好,便是不由得是点了点头。
于是,李然和孔丘便一个是作以周王室太史的身份,另一个则是以鲁侯使者的身份,来到了灵台宫外,请求入宫吊唁。
“洛邑太史李然、鲁国使者孔丘,前来吊唁。”
二人于宫外通报了名头,不多时,便见有几名宫正是立刻迎了出来,并将他二人是赶紧迎入宫中。
“哟!原来是洛邑太史子明大夫!自上次郑邑一别,一晃已是多年未见!今日竟还劳子明大夫不辞辛劳来我晋国吊唁,实是有愧,实是有愧啊!”
进得大殿,在殿内主持的,不是别人,正是范鞅。
范鞅见是李然前来,不由是立刻上前躬身问候了一番。
要说范鞅为何会认得李然?
其实,李然和范鞅确是有过一面之缘。
当初郑献公被立,子产因受其了丰段打压而一度陷入绝境。而丰段之乱刚刚平息后,范鞅就曾是以敬贺郑国新君的名义,前去探了一番郑国的虚实。还与子产是辩了一番有关于“鬼魂究竟能不能杀人”的议论。
而当时李然就在现场,彼时他一眼便看出范鞅此人绝非善类。不过,由于当时一切都还有子产大夫照料着,故而那一次,他们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。
“呵呵,范中军客气了,说起来,李然还要感谢范中军的救命之恩呐!”
范鞅闻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