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乐体弱,不能带娃,故而范蠡倒是帮衬着,带了光儿一段时日。
光儿也已与他十分熟络,甚至是比李然都要更亲近一些。
祭乐看到李然入屋,倒是有几分责备之意:
“上次夫君你身陷囹圄,却是让鸮翼他们都瞒着乐儿!该当何罪?”
李然听出祭乐言语中有关心,有不满,也有几分玩笑。见范蠡倒是和光儿在外面,玩着泥车瓦狗,当即是牵起祭乐的手,进入里屋。
两人相拥在一起,久久不舍分开,似想将对方揉进体内,永不分离。
“乐儿,是为夫的错,又让你担心受怕了。”
祭乐紧紧贴在李然的胸膛上,感受着他的心跳。
“夫君没事便好……但以后要是遇到事情,可不能再瞒着乐儿了。”
随后,李然便将自己被囚,又如何被观从解救。以及再入洛邑,受封典藏室史和“太史”之事悉数告知。
而祭乐听了过后,不由说道:
“早知如此,当初便不该劝你帮助这个王子朝了……”
“哎,彼时又哪知他竟会如此?再说,若是无他,为夫怕是依旧见不到父亲大人……对了……阿稠那边也有消息了!”
李然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要把这个“好消息”告诉祭乐。
祭乐一听,果然大喜。
“哦?阿稠他现在身在何处?”
“就在郓邑,只是过得并不安生。不过,如今已是无有性命之忧了。为夫打算这两日便去郓邑一趟。”
祭乐昂首看着李然:
“乐儿也要去!”
“方才医和说了,你身子不好,需得调养,不可再舟车劳顿,劳心伤神。乐儿不如还是先留在洛邑带带光儿吧!阿稠的事,为夫自会再想办法处置!”
祭乐问道:
“对了,光儿的心疾,医和又是如何说的?”
“她的病……因其为先天禀赋不足,只怕难以根治。需得三天一副药,长久服用以稳定病势。再加之悉心调养,当可无虞!”
祭乐闻言,不禁是微微点了点头,并是闷声道:
“这也算得是不幸之幸了。对了,夫君若是可以,就将光儿暂且交由少伯料理吧。他心细如丝,又是一纯良之人,当可照顾光儿!”
李然知道,祭乐如此说,其意便是想跟随自己一起去见鲁侯稠。
李然对于范蠡自是十分信任的。只是,如果让祭乐就这么跟着一起,万一见到鲁侯稠,发现鲁侯稠竟是这般的窘迫,她这心境也难免不受其影响。到时候,恐怕对她的身子是有害无益。
而且,李然此去,肯定不会只是去看看的。而是要想办法将其送回鲁国。虽说他认为父亲李耳的话也甚有道理,但鲁侯稠的这件事,他依旧是不能不去的。
李然的内心深处,始终是对鲁侯稠怀有愧意的。
毕竟,是他让鲁侯稠走上了这条君王之道的。
祭乐犹豫了一下,却突然是跪伏在地,李然见状,立刻慌忙将其搀起:
“乐儿!你……你这是做甚?”
此刻,从祭乐眼神中,又隐隐是流露出来一丝恨意。
“祭氏遭此大难,乐儿父兄之死,叔父与阿婼之死(叔孙豹和叔孙婼),这一桩桩一件件,皆是拜那季孙意如和竖牛所赐!如今阿稠身为一国之君,却是孑然一身,又被他逼得如同丧家之犬!此仇不报,乐儿如何能够心安?”
李然闻言,甚是心疼的抱起祭乐。
“这本就是为夫理所应当要去做的,不需乐儿这般……乐儿,这件事便交给为夫去办吧!”
“但……但乐儿想要去见阿稠!”
李然知道祭乐和鲁侯稠姊弟情深,鲁侯稠如今落魄,祭乐不见上一见,自是不会心安。
“可是……你这身子……”
“我现在行走如故,自觉也并没有那般不堪。更何况,我只坐在马车之上,到了郓邑,看一看阿稠,又能有何变故?”
但李然终究还是放心不下,因此特意是去询问了一番医和,医和却又是犹豫了一下,开口言道:
“按说夫人从郑邑赶到洛邑,理应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为佳……”
“此行我必去不可!阿婼都已走了(叔孙婼),阿稠便已是乐儿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了……”
医和闻言,不由是长叹一口:
“夫人若是坚持,那在下也一同跟随夫人便是,如此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祭乐闻言,不禁大喜道:
“当真?……”
她一时激动,竟是不禁咳嗽起来,李然慌忙去轻顺她的后背。
两人手牵着手来到范蠡和光儿面前,光儿看到父母,当即放下手中的玩具。
“爹爹,母亲!快来看!”
光儿已四岁,正是跃跃欲试的时候,在李然面前一跳,李然伸手抱住她,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。
“光儿在玩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