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行月一直在泰华宫里等待着,等待着褚邪在前往磨竭之前能够回来看一看他,看一看有着他们血液的烛龙蛋。
可当言行与再次收到关于褚邪的消息的时候,是他让连文煦送了书信过来,说他已经启程前往磨竭了。
燕行月震惊之余又有些生气,怎么走的这样匆忙,甚至都没时间回来与他告别。
燕行月看完书信,气得直接将书信都揉作一团,气呼呼的扔在地上,过了一会儿又捡了起来,小心翼翼的展开。
被揉皱的信纸上一笔一划书写着燕行月的名字,那是褚邪的字迹,燕行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上的内容,一种前所未有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开来。
一颗颗眼泪吧嗒吧嗒,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,一双漆黑的眼睛打湿了一片。
燕行月哭泣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,只是默默地流着泪,时不时小幅度的抽噎一下,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晚上的时候,燕行月洗漱完毕,情绪低落的回到了床上,他看着放在枕边的白色烛龙蛋,脑海里全是褚邪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。
“完了,我好像真的完了。”燕行月喃喃自语,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烛龙蛋,那蛋身并不冰凉,反而有些温温热,仿佛里头真的孕养着一个孩子。
燕行月幽幽的叹气,他在黑暗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烛龙蛋,自言自语道: “怎么办,我好像……真的有点喜欢褚邪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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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行月怀疑自己的心意,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褚邪,可是他又不敢确定,毕竟褚邪那样对他好,万一自己只是单纯的依赖他呢?
怀着这样的想法,燕行月又想知道褚邪的过去。
可是放眼整个皇宫,知道褚邪过去的事情的人除了整日繁忙于政务的褚绮云,剩下的就是从小就跟在褚邪身边的陈珏和连文煦。
陈珏如今跟着褚邪前往了磨竭攻打北漠蛮族,虽说褚邪让连文煦留在了宫里保护燕行月的安全,可是连文煦平日里就是个神出鬼没之人,如今褚邪不在宫中,只怕他更难找到连文煦了。
但转念想想,连文煦对褚邪忠心耿耿,自己要是在他面前表现出对褚邪过去很高兴去的样子,那等褚邪回来,要是连文煦再把自己的那点好奇心告诉褚邪,那褚邪还不得乐上了天?
不行不行不行!这可不行!
燕行月在寝殿里来回踱步,他思索良久,最终还是决定抽空去问问褚绮云才是。
这一天等了好几天,好不容易才等来霍琰姑姑请燕行月前往养心殿用晚膳,燕行月自然是乐颠颠的就熟悉打扮了一番前往养心殿。
来到养心殿,今日倒是没有司桓陪着褚绮云用晚膳了,霍琰姑姑让其他的小宫女帮着布菜,燕行月又被褚绮云拉着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。
“烛龙蛋现在怎么样啊?晚上放在床头睡觉有没有什么不舒适的?这短时间怀明不在宫中,晚上你可睡得好?你也别太紧张,怀明自幼就跟着军队上战场杀敌,那北漠蛮族更是杀了无数,那‘鬼煞修罗’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。”
褚绮云温声安抚着燕行月,她用公筷给他夹了不少的菜在碗里,燕行月没吃几口,他的饭碗中就已经被褚绮云夹的菜堆成了一个小山丘。
“母皇,儿臣……”燕行月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叫着,他脸颊微红,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, “儿臣想知道一些……一些关于怀明小时候的事情……”
语毕,燕行月脸上就烧得厉害,他甚至还有些后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。
褚绮云闻言一怔,她随即爽朗大笑起来。
“霍琰,去把朕珍藏的画集拿过来!”褚绮云吩咐着,她又催促燕行月赶紧吃饭,说是吃完饭就给燕行月看一看褚邪小时候的画像。
因为褚绮云的这句话,今日的晚膳燕行月吃的很快。
吃完饭,燕行月便迫不及待的缠着褚绮云,让她赶紧给自己悄悄小时候的褚邪。
霍琰拿上来的画集很大,其中还零零散散有几个卷轴,都是大幅的画卷。
褚绮云拉着燕行月来到批阅奏折的案台前,将画集摆开,一样一样的给他看。
“这是怀明刚从烛龙蛋里孵出来没多久的样子,你看他头上还长着一对小龙角呢!唉,还有龙尾巴!”
“这对小龙角随着怀明的年纪,渐渐消了下去,等到满周岁的时候,龙角和尾巴基本上就没了,与常人无异,可是那双琥珀烛龙眼还是会在他情绪激动的出现。”
“这张是怀明三岁生辰时候的请宫中画师画的,你看他胖嘟嘟的,穿得又厚,像个球一样,笑死朕了。”
“怀明是朕唯一的孩子,倒也不是没想过要个女儿,但是这烛龙蛋赐予子嗣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,朕就算有心……没有那个缘分怕也是不行。”
“这张是朕悄悄派怀明前往玉国调查婵媞与柳家贪污受贿一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