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的刘慧翻了个身。
咕哝着道:“也不知道商没商量好?竟想着这事,难不成是真打算再生俩个,不管这俩大的了?”
转天就是元旦。
墙上的日历换上了全新的一本,展露了第一页——1991年1月1日。
一瞬间,吴远有些恍然的感觉。
恍然之余,就听自家的房门被敲响了。
那节奏,那力度,一听就是对门付秋敲的。
杨落雁俩手在围裙上擦着,匆匆赶过来开门,就见付秋端着一屉包子过来道:“落雁妹子,快别忙活了,趁热吃。”
杨落雁接下包子,说了句感激的话,随即道:“嫂子你等等,我这锅上,温了牛奶,正好你端回去一些。”
付秋却推辞不要,径自道:“欢欢不在家,我跟老吕俩人这么大年纪,也用不着那玩意。”
这年头,牛奶这种稀缺玩意,都是给孩子补充营养的。
所以付秋才有此一说。
不料吴远却插了一嘴,正好给媳妇争取了时间。
“嫂子,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有什么事,你说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有个小姨,叫刘娟。她想到你店里来看看学学,改明儿在其他地段开个同样的店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付秋就不假思索地道:“那让她来呗。天底下钱那么多,反正俺一人也挣不完。”接着又追问道:“那十三香调料粉的秘密,俺可以说吧?”
不等吴远回应,付秋就解释道:“现在其他地方模仿烤串的多呢,但因为调料粉的配方缘故,跟咱家店里比,总是差点意思。”
说到这里,付秋又自顾自地道:“不过既然是你小姨,那指定是可以说的,没问题。俺都记住了,你让她来吧。”
就在这时,杨落雁一大碗牛奶也端过来了,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儿。
付秋感激着道:“前阵子就借你家的风,让欢欢喝了好一阵的巴氏奶,如今又……”
杨落雁笑道:“嫂子,咱们就门卡门的邻居,还说这些做什么?”
目送着付秋回到对门。
吴远往餐桌前一坐,翻着昨儿的报纸,等着早饭。
刘慧却悄悄地找到厨房去,小声问闺女道:“昨晚我跟你商量的事,你俩到底想得怎么样了?”
杨落雁看了一眼外面的丈夫,声音也没刻意压低道:“妈,俺男人说了,与其来上海,不如去bj咯?”
刘慧张嘴欲言,但很快也明白过来。
bj毕竟是有首都,有清北。
上海这边考本地大学有优势,但是考清北一样没优势,或者说优势不大。
至于上海本地大学,名校不少,名头终究还是没有清北名声那么响亮。
于是最终只能嘟哝一句道:“谁知道你们bj那破院子收拾得怎么样,能不能住人?”
杨落雁也不辩解,径自笑道:“行,妈,等过了年,咱们找个时间,把你跟爹都带上,去bj看看,住段时间怎么样?”
刘慧哼了一声道:“再说吧。”
说完就先离开了厨房。
她还拿乔上了!杨落雁摇摇头,熄了火,拿过两块湿抹布,端下奶锅,直接分在了几个玻璃杯中。
早饭牛奶配包子,颇有些中外结合的味道。
但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。
俩孩子更是喝得满嘴都是牛奶印记。
阳历新年第一天的画面,就这样定格在吴远的脑海中。
只是刘慧她们,显然没把阳历新年当一回事。
不仅如此,小区里也没丝毫的节日气氛。
说新年快乐的,甚至都没前阵子说圣诞快乐的人多。
到了启华大厦,吴远进了公司。
公司的员工们也是一如往常地,该上班上班,该摸鱼摸鱼。
只是在九点多钟,吴远收到了来自香江的一个固定电话。
电话接通,传来黄琦雅那冷傲的声音:“我们回到香江了,剩下的事情,会一丝不差地按照你说的去办。”
“姐,你和各位都辛苦了。”
电话挂断。
来得突然,结束得也果断。
但就是让吴远莫名地安心,踏实。
结果刚撂下电话机,电话铃声又紧跟着响起。
吴远下意识地以为是黄琦雅刚才有什么话没说完,转手又拨了过来。
接起来一听,才发现不是黄琦雅的。
这才明白国际长途就算是重拨,也没那么快能接进来的。
声音不是黄琦雅的,而是罗冬梅的。
倒不是吴远对罗冬梅声音有多熟悉,而是对方一开口就自报家门道:“老板,我是罗冬梅。”
“哦,有什么事?”
“你之间叫李主管找我打听萨拉女士的下落,我也是今早才接到萨拉女士的回复,她目前正在欧洲欢度圣诞和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