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援朝一进门,就急着给吴远散华子道:“老板,您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也不通知我?”
吴远接过华子道:“没错,我也后悔,应该早点通知你的。今儿中午,在贾区长的饭局上,我差点被干趴下。”
陆援朝嘴上含着华子,掏打火机的动作不由一滞:“贾区长?”
吴远点点头道:“没错,今儿跟贾区长谈了个新厂落地的项目,瓷砖厂。把你叫来,也是为了这事。”
这话几乎是开门见山了,等于跟陆援朝明牌了。
以至于陆援朝掏出打火机来,打了好几次,都因为手太抖,而没打着。
直到被吴远一把夺下,自顾自地打着了火,点上了华子。
“估计你也猜到了,这个瓷砖厂我打算让你来干厂长,另外再给你派个副手裴娜。你俩通力合作,尽快把瓷砖厂给我建起来。”
陆援朝抖抖索索地自己点着了华子。
然后猛抽了一口,这才镇定下来道:“老板,您打算在瓷砖厂上投多少?”
吴远思忖着道:“据我所知,瓷砖的生产工序还是比较繁杂的,连带着相应的设备也很多。投资成本,应该不低。”
“所以具体的投资额度,需要你们考察之后,跟我汇报。另外,咱们要么不搞,要搞就搞国内最先进的。”
陆援朝深吸一口气。
老板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。
简而言之,就是投资不设上限。
这让陆援朝如何能不激动?
毕竟,兔宝宝板材厂的投资额,也不过四五百万。
然而激动之余,陆援朝又不免压力山大。
真正把老板的几百万上千万玩砸了,打了水漂,那恐怕把自己个抽筋扒皮也赔不起。
不仅如此,更是没脸见老战友马明朝了。
但是吴远并没有给陆援朝太多的忐忑和反悔时间。
“行了,你马上回去,跟老钱把木材加工厂的事情交接一下。老钱那边,我跟王厂长说过了。明天到北岗来,陪我去跟裘县长和王县长喝酒。”
陆援朝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,随即匆匆离去。
为我挑大梁,劳心不劳力
打发走了陆援朝,吴远肚子里的二两小酒也消化得差不多了。
起身叫上马明朝,打道回府。
王敏亚带着厂里的一众骨干,跟着送到大门口。
刚被委以重任,裴娜的胆子似乎也跟着壮了几分。
摸着宾利慕尚的车门,不无促狭地问:“老板,早上你刚过来,我就有个问题,一直没敢问。”
吴远扶着车门,正准备上车,一听这话,就停下身形道:“你问,谁捂着你嘴了?”
“是你叫我问的哟!”裴娜摸索着车门道:“我们得奋斗多久,才能坐的起老板您这般的豪车座驾?”
身后的王敏亚一听,就把脑袋转向一边。
这也敢问,裴经理是真的大胆。
换做是小肚鸡肠的老板,没准会觉得‘咋地,这么快就想跟我平起平坐了?’
当然,自家老板不至于。
但问出来,多少有点冒犯的嫌疑。
陆萍倒是没觉着有这么严重,但她也觉着裴娜问这个问题,有些过于膨胀了。
自己如今俨然是副厂长了,依旧是不敢想这事。
你裴娜才刚刚任命,厂都还没影呢,这也敢想?
不料吴远笑着侃侃而谈道:“你要只是想坐一下,现在就上车,我让马师傅带你厂里绕几圈。”
“但你要是想天天坐,那就得可劲努力了。瓷砖厂能发展成什么样,我现在不知道,所以没法下定论。但以兔宝宝板材厂为例的话,王厂长最多十五年就能坐上。最少五年八年都有可能!”
“哇哦!”裴娜一听,就兴奋起来,两手握紧成拳道:“那我得好好干,没日没夜地干,争取早日赶上王厂长!”
王敏亚连连叫别别别。
吴远却警告道:“真没日没夜地干,我看你可能更早坐上救护车。”
紧跟着提醒道:“我请你们挑大梁,不是要你们卖苦力的。凡事多动动脑筋,搞清楚劳心者和劳力者的区别。”
裴娜吐了吐香舌,连忙表示受教,一幅乖巧的样子。
吴远上了车。
裴娜顺手把门一关,随即站到王敏亚和陆萍旁边道:“两位厂长,这车是真好,连关门声听着都舒服。”
吴远打开车窗,和众人挥手告辞。
看着自家老板远去,陆萍才道:“你还年轻,想坐上老板这车,还有第三条路。”
仨人都明白这话的意有所指。
裴娜更是口嫌体正直地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呀!可老板身边年轻姑娘多的是,哪儿轮得着我?”
陆萍笑道:“你还真打算生扑老板?”
裴娜更是口直心快道:“梦里不知道扑多少回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